初月在混杂的音响震动下,分不清周围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从什么方向过来。
他只能看见薄岩的脸,垂落的因为喷了发胶而有些干硬的头发。
抬起来推拒的手被一只大掌死死攥住,胸膛挤压着胸膛,面前人还在不断地掠夺他的呼吸。
薄岩胸膛起伏,急促地喘息着,两缕金棕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头前,半遮了微微眯起的深蓝色眼眸。
像古希腊神话中诱人沉沦的美丽神像。
初月被亲吻得眼神迷离,音乐声在脑海里淡去。
似乎是满意于初月的柔软和顺从,他感觉到自己舌尖被轻轻含着,好像很珍惜一样被舔舐吮吸。
他身体仿佛过了股电流,酥麻的快感沿着脊柱而上。
舒服是挺舒服的,但是……凭什么啊。
初月心底突然涌起一阵不服输,这样想着,初月混沌的脑子倏然清明起来。
他狠狠咬合齿关。
身前的人闷哼一声。他咬下去的时候,薄岩的舌头还在初月嘴里。初月一点儿也不客气,咬下去没留力,口腔里瞬间弥漫了甜腥的血味。
“狗崽子,牙口还挺利……”
初月没想到薄岩被咬了一口狠的还不松手,反而把他勒得更紧了。
“松、松开……喘不过气了……”
初月腰背被铁钳死死扼住,后腰的骨头一阵生疼。
妈的……肯定青了。
“薄少什么意思?大晚上不在家里吃喝玩乐开party,跑这里撒什么酒疯?”
刚才那个激烈的吻里,初月敏感地尝到了一股存在感极强的白兰地的味道。
“你不回我信息。”薄岩对他的恶言恶语充耳不闻,不仅不松手,甚至还把他箍得更紧,两人近到呼吸可闻,初月也确定了自己的嗅觉没有错,这人就是喝了白兰地。
“不想回!你过个生日以为自己成皇帝了?!”初月被禁锢在极其有限的方寸间,脑子有些不清楚,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。
说完之后,他还没先反应过来,倒是好不容易挤过来的曾玺沉默了。
薄岩不仅不生气,反而笑了起来,一米九的大个子,死死地扒着初月怎么也不肯松手。
“我就知道……”薄岩侧脸贴在初月肩上,高挺的鼻梁摩挲着初月的颈侧,相触的滑腻皮肤浮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。
“那个……二少是不是醉了,需要帮忙吗?”徐安意犹豫着挤过来,试探地问初月。
回答他的却是初月的后背——
和一双不善的蓝眼眸。
“不用。”薄岩沙着嗓子,小孩似的把初月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他回头看徐安意。
徐安意被他性感的嗓音,以及敞开三颗纽扣的领口下面若隐若现的胸肌迷得浑身酥麻,却见这位猛男子一脸委屈地把脑袋埋在初月肩窝里。
“他是谁?我看见你跟他跳舞了……”
“你不是答应过我……只跟我跳舞的……”
初月推拒的动作顿了一下,原本下意识想说的解释就这样梗在了喉咙。
“你有意见吗?你是我谁啊?”初月怎么也挣不脱,在他身前气得红了眼眶。
徐安意之前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这位薄家二少爷,但是对方的铁血他还是早有耳闻。
据说……徐安意扫了一圈,看到曾玺,揪着裙子过去问他:“我听说,薄二公子在英国的时候玩拳击,打废了个前世界冠军,是真的吗?”
“滚远点儿,不该你问的瞎问什么……”曾玺下意识要骂人,转头见一头黑色长发,水手制服的人,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白色的长丝袜里。
“……”曾玺对女性,尤其是漂亮的女性还是有几分耐心的,他收了没说出口的那句脏话,也没吭声。
但是曾玺在这样昏暗的,闪着蓝紫色彩灯光芒,周遭尖叫声此起彼伏的环境里,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段时间看薄岩打拳的时候。
薄岩在国外怎么样他并不了解,但是前几天的那次……
曾玺从没想到,有人打沙袋也能打得这样血腥暴力,让人不想再看下去。
薄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,他只是锲而不舍地赖着初月,问他徐安意是谁。
“他比我好?能让你高兴?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一款了?我不够好吗?”
薄岩得不到回答。
徐安意身为被讨论的主人公,居然也不尴尬,兴致冲冲地问曾玺:“上流社会跟我想象中也不怎么一样嘛,薄二公子过生日居然不铺张,也不办个生日宴之类的……”
曾玺没说话。
正常来说是要办的。
但是……薄家今天办的宴会是为了庆祝老爷子身体好转,而薄岩的生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