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你的住所?”
她有些尴尬,急忙辩解道:“之前不是这样的,你别误会!”
“罢了罢了,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而已,对了,我的卡牌呢。”
余念希急忙将它掏出来递给了曲漾。
曲漾没有直接接过,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。
余念希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,急忙就要抽回,却又被他抓了回来。
“别动。”
他的掌心温热,带着一种奇异的感觉,手腕处的脉络似乎被这种感觉萦绕包裹,随即顺着错综复杂的血管蔓延到全身。
这种感觉一寸寸逼退了沉重的困顿,身体变得轻盈起来。
“异能能量较低的异能者在消耗之后虽然很少出现失控的状态,但是会嗜睡、全身无力,我的异能不是治疗系,只能暂时缓解疲惫感,趁着这段时间,你多用一些功能性的营养剂。”
说着,他松开了手,取走了她掌心的那张卡牌。
曲漾看着余念希,一脸的欲言又止,这种表情倒是很少在他脸上看见,一下就勾起余念希的好奇心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,记得找我,毕竟下一场还指望着你和我做搭档呢。”
余念希轻笑一声:“我能有什么事。”
曲漾却摸了摸鼻子,欲言又止。
“到底有什么事,你索性全部说完吧。”
他撇了撇嘴,回忆道:“我们当时刚分别完,那个叫崔亚然的女孩就收到了信息,说她母亲在医院里快不行了。”
“我也不好袖手旁观,就送她过去了,没想到情况那么紧急,她哭着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,我哪见过这种场景?”
“这么严重!?”
她光是知道崔亚然的母亲重病,却没想到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。
“是啊,她醒来之后一个劲的谢我,又和我说下一次她参加不了了,要陪在母亲身边。那一幕幕看着,当真是揪心。”
余念希问曲漾要来了医院的信息,又把他送到门口。
“不出意外的话,在下一场比赛开始的时候,让我看到你完整地出现在现场。”
“放心吧,我不会一块块出现在你面前的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,余念希趴在围栏上看着他走远。
一阵风过,她嗅到了深秋的冷冽,围墙上却还爬着不知名的植物藤蔓,暖黄的路灯落在上面,倒也不显得冷寂,反而有几分温馨之色。
夜晚将至,吹够了冷风,余念希刚准备回屋去,就看见斜对角,江修年的门里,似乎走出了一个人。
她几乎一眼就认出,这不是谢向晚吗?认识江修年的人看来不少啊。
可他俩又是什么关系,竟直接让谢向晚找到家里来了。
两人站在门口说话,刚开始还平心静气,不知道江修年说了什么,谢向晚一下就怒了,用力推了他一把。
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她说什么“抛弃”、“不会放弃”......
余念希瞬间脑补出了一场大戏“天之骄女爱上冷面少校,惨遭拒绝之后愤怒离开,两人的爱恨情仇......”
浑然不知江修年五感敏锐,早已将视线移到了偷听墙角的她的身上。
当余念希回过神的时候,那道目光已经盯着她许久,她一阵心虚,急忙蹲了下去,做贼似的偷偷溜回屋内。
此时她怎么也想不到,他们所说之事竟然会与她息息相关。
第二天,余念希来到了曲漾给她的地址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,她远远就看见坐在长凳上的崔亚然,她双手撑着自己的脑袋,神色凝重。
余念希静静走过去,在她的身边坐下,崔亚然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许久没有察觉到身边来人。
仅仅过了几天,抬眸的时候,她眼里布满了红血丝,眼下一片乌青,脸上都没有了血色。
“你还好吗?”
崔亚然听到这句话,嘴唇死死抿住,眼泪还是忍不住地滚落下来。
她想说没事,声调却变了又变,最终变成了哭腔。
在内环住着的人分为两种情况:第一,父母都是异能者,孩子便可以在内环生存到十八岁,等待异能觉醒;第二,在外环觉醒异能后再被送来内环。
崔亚然就是第一种情况,可他们一家都是低阶异能者,只能做些体力活来维持生计,早年父亲去世,她和母亲相依为命。
过得一度艰难,却也能苦中作乐。
突如其来的疾病却击碎了她所有的乐观。
“医生说,现在只有两种可能,能治疗她的病,一是中央最高机构研制的一款新型药物,现在还在临床实验阶段,虽然已经被证明药效极好,却还没有对外销售使用。”
“第二种.......就更不可能了。”